“同学们,现在我给大家念一篇赵春晓同学写的作文《秋夜》……”这个诵读我作文的人,便是我当时所在高①班班主任杨益民老师。
杨老师是本县罗店镇人,华中师范学院毕业。这是他分配到京山一中后,首次担纲高中班班主任。而这篇作文则是我进入京一中后写的第一篇作文。大意是写一个进入高中的新生,在月明星稀的秋夜,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杨老师给了我“优+”的好评,还把我的作文推荐给紧邻高一②班的班主任徐育华老师,徐老师也在班上诵读。一时间,我竟成了同学中小有名气的“才子。”
杨老师肯定了我在语文方面的特长,并让我担任了语文课代表。(当时,哪门功课最好的学生便能担任本课“代表”。)而我也有了更多聆听老师教诲,与老师接近的机会。时间长了,我发现杨老师特爱看书,且藏书甚多。只是那些藏书大多是当时社会上查禁的“毒草”。杨老师见我对这些书爱不释手,便允许我有时间可以到他宿舍去看;后来,又破例允许我带回家看,看完再换。
在杨老师处,我看到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便是杨沫所著的《青春之歌》,此后,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把老师的数十部藏书如《三家巷》、《苦斗》、《一代风流》、《战斗的青春》、《苦菜花》、《朝阳花》、《迎春花》、《林海雪原》等,看了个遍。(当然,这些书只是老师带在身边的极少部分而己。)
杨老师常对我言:“做事有方圆,作文如流水。”其意为:为人处事,一定要有规矩,而写文章,便当如行云流水,任意潇洒。老师此语,让我领略到文学创作的精髓,受益终身。
“远远的街灯明了/像是闪着无数的星星/天上的星星现了/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不信/请看那朵流星/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这是时任高二①班班主任的董朝清老师在给我和同学们朗诵郭沫若先生年轻时的诗作《天上的街市》。
40多年过去了,董老师诵读此诗时,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那种深深陶醉于诗中美景的神情,在我的脑海中,依然是那样清晰。
在那些红、黑混淆的日子里,董老师敢于向学生灌输这种“小资”情调的诗歌,是需要一些胆略和勇气的。虽说郭沫若先生在当时并不算“黑”,但他那首《天上的街市》的确“不红”。老师的决断,让我和同学们真正感受到了“新诗”的魅力。也正是老师的启发和引导,使我萌生了爱新诗、读新诗、写新诗之念,日久情深,至今不改。
在我心中,董老师既是一位“有才”之师,更是一位“爱才”之师。老师看我文字功底较好,便鼓励我大胆创作,多看、多写身边的人和事,用真情实感来反映现实生活。从老师那里,我知道了中国的臧克家,冰心,聂绀弩;也知道了外国的普西金,海涅,拜伦。老师的为人师表,让我真正懂得了文学作品中的“禁”与“不禁”。